明亮的舞臺上,三角鋼琴前,長裙少女,琴音悠揚——鋼琴往往會帶給人這樣浪漫的想像。但對調律師欒有力來說,鋼琴本身并沒有多少情調。
打開琴蓋,88個琴鍵牽扯著200多根琴弦,將一枚薄片卡在琴弦之間,躬著身手持扳子擺弄,還不時敲擊琴鍵側耳傾聽。旁邊地上,是一個比電腦包還要厚上許多、鼓鼓囊囊的工具包。這就是調律師的工作,任何好的鋼琴演奏必需的護航者。
欒有力說,鋼琴是種比較特殊的樂器,出廠后即使放著不動,時間久了也會跑音,所以催生了調律師這個職業。所有的正式演奏前,鋼琴放置好,先需調音,才能保證演奏的水準。一般家庭用琴,至少一年要調律一次,校正音準。學校、琴房等使用較頻繁的,調律的頻率也會比較頻繁。
欒有力算是濟南鋼琴調律師中的老資格了。早年濟南只有一家樂器店,出于售后服務的需要,他被派到上海鋼琴廠學調律,也就是調音。在琴廠呆的兩年,他熟悉了鋼琴從生產到出廠的每一道工序。在調律的車間,有一條長長的軌道,琴從這頭走到那頭,所有的琴弦都應該調到了最準確的位置。剛開始,師傅經常看時間不太夠了,就接過手去,欒有力重新到軌道開端再練起來。熟能生巧,撫觸了上千架鋼琴,欒有力終于出師了。1998年,山東認證了首批26個調律師,他就是其中之一。
現在,山東省鋼琴的家庭擁有量已近10%,多是為了孩子音樂考級投資,也有一些老人退休以后為了晚年生活的充實買琴的。幼兒園、中小學等基本都配備了鋼琴,有的小學有十幾架鋼琴。
這相應也催熱調律師這個職業,很多藝術院校的學生參加調音師培訓。有些人覺得這活兒簡單,好像10分鐘就知道怎么弄了,無非(音)低了我緊緊,高了落落。但實際上不是那么一回事,當時聽著調準了,隔天可能就跑調了。
欒有力說,這是因為練得少,不能準確把握琴弦的韌性。調律是個技術活,為什么叫技師呢?光有好耳朵不夠,更要有手上的感覺,就和搟餃子皮兒似的,一學就會,但要搟得又快又薄又圓又勻,只有多練,至少,要調上1000架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