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被譽為樂器之王。現在,越來越多的家庭擁有了鋼琴。家長給孩子購買鋼琴,希望孩子能夠一展音樂才能。然而,家長和孩子對與鋼琴學習相關的調律行業卻了解甚少,而鋼琴是否正確調律,與孩子能否學好鋼琴息息相關。讓我們走近調律師,聽他們講述——
duo、re、mi 、fa、sol、la、si......鋼琴調律師的手指靈活地彈動黑白琴鍵,之后將耳朵貼近琴身,邊細聽音質,邊用各式工具對鋼琴進行調試。多年前從某音樂院校畢業后的他,一直在從事鋼琴調律工作。一晃10年過去,不僅通過考試獲得了由國家輕工部頒發的《鋼琴調律師資質證書》,專業技術也得到了業界的認可。可令他煩惱的是,手頭的調律活兒總是不多,除了一些老顧客外,有時候一個月也碰不到幾單生意,收入很不穩定。
據調查數據顯示,近幾年來,全國樂器行業的銷售收入正以每年20%以上的速度增長。鋼琴在使用時需要定期調律,鋼琴調律這份稀而貴的職業本該前景大好,而現實的冷落令人唏噓。是什么原因導致調律這一職業叫好不叫坐?記者就此采訪了幾名專職調律師。
調律師有著小無奈
市區環城東路兩側,集中了幾家經營規模較大的琴行。10月5日是個周末。早晨,街頭清冷,不少商鋪還未開門,而琴行卻因早早趕來上樂器興趣班的孩子而熱鬧起來。琴童們認真地聽老師講解,透過教室門縫,不時傳來悠揚動聽的鋼琴旋律。
因店鋪整修翻新,且又新購入了一批樂器,一大早,琴行老板便忙個不停。在一架價格為3萬多的三益牌原裝伯恩斯坦鋼琴前,一名三十來歲的小伙子將前擋板、鍵盤蓋還有壓鍵條打開,動作訓練有素。
攤在地上的工具包四周已經被磨出了明顯的白邊。說起包里的每一樣工具,他如數家珍:從調音扳到夾鍵鉗,從卡釘扳到大小縮吊……零零總總有幾十個。他手持槌頭(調律工具的一種),感慨地說,這些東西跟了他10年,每天都要通過它們與鋼琴的零部件打交道,每當順利結束一架鋼琴的正音工作時,一種成就感便會油然而生。
可是他也坦言, 鋼琴調律這份職業讓他覺得缺少歸屬感,而這一切都源自他入職后碰到的種種無奈與尷尬。他說,如今學鋼琴的中國孩子越來越多,光在本市,每年參加各種樂器考級的孩子就逾五千人。舍得為孩子購買鋼琴的家長不在少數,但是大多數家長對調律這一概念卻十分模糊,只在琴鍵彈不起來或出現其他故障時,才會請調律師去家中修理。
調琴修琴存在誤區
記者又走訪了另一家大型琴行。在這里,我們接觸到一名有著整整20年調律經歷的師傅。今年50多歲的師傅擁有中國音樂家協會鋼琴調律學會頒發的《國家級鋼琴調律師證》。他驕傲地告訴我們,經他手調過的鋼琴足足有5000架。對他而言,鋼琴調律即是飯碗,也是其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
采訪中,老師傅十分嚴肅地向廣大琴童家長指出調律的重要性:如果長期鋼琴音律不準,會直接影響到琴童的聽力跟判斷力。
在給一些琴童的鋼琴調律時,我經常會發現鋼琴音準已經出現嚴重錯位,這對入門不久的孩子來說是很難分辨的,每天坐在這樣的鋼琴前練習好幾個小時,效果可以想見。如今多數家長鼓勵孩子從小學習樂器,希望能夠通過音樂來陶冶情操,提高個人修養。如果孩子每天依著錯位的音準不斷練習,結果只會事與愿違。
我們同樣發現,很多家長對調鋼琴與修鋼琴的概念存在認識誤區。他解釋說,調特指對音準進行調試,聽單音的準確性。定期對鋼琴進行調試,不僅對學琴很有必要性,還能有效延長鋼琴的使用壽命。而修,則是泛指整調,主要針對琴弦出現明顯雜音以及手感偏重等情況。
該調律師認為,在他所接觸的家庭當中,六七年才請師傅回家調一次鋼琴的不在少數,那是把調當成了修,而正常的調律周期應該是一年一至兩次。
調律行業冷熱不均
隨著擁有鋼琴的家庭數量逐漸增多,北京、上海、廣東等一線大城市,專業為鋼琴正音的鋼琴調律師正在成為熱門職業。但據行業相關數據顯示,近年來,一線城市正式擁有調律資質的調律師與鋼琴數量的配比懸殊不成正比。
市民家庭的鋼琴擁有量尚無確切統計數據,而從專業人士處獲悉,鋼琴調律師數量僅為個位數。采訪中,中、青兩代鋼琴調律師一致認為,正是由于行業瓶頸的客觀存在,才導致專業調律師隊伍的日趨萎縮。
2008年教育部公布的核定招生《普通高等院校高職高專教育指導性目錄》中提到在北京新增的3個目錄外專業,其中一個專業便是鋼琴調律。可是職業現狀卻令不少調律專業的學生面對就業前景頻頻搖頭:畢業后,到琴行或鋼琴廠從事調律工作,其穩定性跟舒適度與期待值相比有很大差距,何不再挑一挑?
還有一組數據:南京藝術學院是全江蘇惟一開設樂器修造這一冷門專業的院校,培養職業調律師,其中70%~80%為女生,而最終真正以調律為職業的學生卻寥寥無幾。
據介紹,每年8月中下旬,琴童們的鋼琴等級考試陸續結束,9、10月份是鋼琴調律的市場旺季,待兩個月一過,市場需求又漸趨平淡,調律師的收入也會相對縮水。調律工作是項精細活,不但需要眼尖耳利手巧,擁有精湛的技術和一定的經驗積累,更需要良好的耐性跟定力。希望更多的家長重視鋼琴調律,也希望有更多的人加入到調律師這一行業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