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詩昆、陳薩、薛嘯秋,他們有著共同的特征,都是才華橫溢的華人鋼琴家,但他們又屬于不同時代,有著完全不同的音樂價值觀和教育背景。不過,今晚在杭州大劇院,三位鋼琴家將同臺用黑白鍵當(dāng)武器PK一番。
昨天下午的媒體見面會,記者提前采訪了三人。這一次,我們也換了一種有趣的方式――選擇了五個跟鋼琴有關(guān)的熱門話題,同時拋給劉詩昆、陳薩、薛嘯秋。當(dāng)然,因為三人閱歷、觀念和思考方式的不同,我們得到的答案也是五花八門。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你正在學(xué)鋼琴,他們的答案估計還挺管用的。
問:目前在世的鋼琴家中,你最欣賞的是哪一位?
劉詩昆(以下簡稱劉):這問題沒法回答,世界上好的鋼琴家很多,但沒有一個能讓人絕對、完全地欣賞,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和短板。你說莫扎特和貝多芬哪個牛?真比不出來。
陳薩(以下簡稱陳):索科洛夫,俄羅斯的一個大師。我聽過他的現(xiàn)場3次,幾乎達到了無法挑剔的水準。
薛嘯秋(以下簡稱薛):阿根廷女鋼琴家阿格里奇,因為她長得漂亮(笑)。其實除了外貌,她還非常有個性,曾經(jīng)不想演出的時候,她就直接消失兩年多,這種率性太難得了。
問:關(guān)于現(xiàn)代鋼琴家每年演奏多少場合適,之前業(yè)界有過激烈爭論,你的看法呢?
劉:完全沒有必要限定。你能多彈、能賣得出票,就多演些唄。如果你愿意多花些時間在練習(xí)上,那也可以少演些。像我自己,就從來不統(tǒng)計每年演了多少場。
陳:每個演奏家的承受力都不同,像我自己每年平均控制在60場左右,這是一個令我舒服的狀態(tài)。
薛: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度,因為風(fēng)格、曲目、體力等都不一樣。我每年還要花很多時間在創(chuàng)作、錄音、練習(xí)上,所以每年演30場就已經(jīng)差不多了。
問:你怎么比較朗朗和李云迪?
劉:這問題我不想回答(記者勸說半分鐘)。只能說,他們倆碰上了最好的機遇,尤其是郎朗。但中國同樣有很多出色的年輕鋼琴家,沒有趕上好步點。像王羽佳,她在西方其實已經(jīng)很有名了,但在國內(nèi)知道的人還是不多。
陳:怎么說呢,他們都是有才華的年輕人,只是追求事業(yè)的風(fēng)格路線不同。這是一個多元化的社會,要允許不同類別的鋼琴家存在。
薛:他們都算是我的前輩吧,特別是李云迪,還是我的同門師兄。其實也沒有誰強誰弱之分,我都會定期買他們的CD,觀摩他們的演奏會,然后吸取不同的養(yǎng)分。
問:你所合作過的流行音樂人(歌手)中,誰給你的印象最深?目前最想合作的人是誰?
劉:張學(xué)友、葉倩文、王菲、譚詠麟、劉歡……都數(shù)不過來了。通常是他們唱我伴奏,也說不上跟誰最合拍。至于最想合作的,我倒真沒想過。不過挺懷念以前跟鄧麗君的合作,我彈她唱,但不是在公開演出場合。
陳:我還沒有這樣的合作經(jīng)歷。為什么一定要把古典和流行分開呢?我想這里有些誤讀,是不是一定要和流行發(fā)生關(guān)系,才能突出古典的重要性?
薛: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和張敬軒的合作。我彈了兩首古典曲子,然后很巧妙地串進他的歌里。那次兩個人都玩得很High。我一直覺得古典和流行沒有任何鴻溝。如果以后有機會,我還想和張學(xué)友、王若琳合作,因為平時也挺喜歡他們的音樂。
問:杭州有那么多琴童和家長,想對他們說些什么?
劉:如果決定讓孩子學(xué)鋼琴,就要把它當(dāng)做重要的教育項目。這其實更是一種美育,而不是簡單的高雅文娛活動。
陳:還是不要太盲目壓迫吧。我始終認為,應(yīng)該用一種最天然、溫暖的方式,讓孩子去喜歡鋼琴這門藝術(shù)。不管以后孩子從事什么職業(yè),如果對鋼琴的喜愛是終身的,效果就達到了。
薛:我想說一點,有時候家長要舍得扔掉曲譜。像我六七歲的時候,爸媽就經(jīng)常鼓勵我多看動畫片,結(jié)果有一天,我把《多啦A夢》、《灌籃高手》這些主題曲都彈出來了。很多時候,這種玩法比焊死在鋼琴上更有效。